Munchkin

AU，大家都是普通人，小火的家庭成员跟电影里一样，小王子是桃包的孩子（因为我真的很讨厌Silas）

有Evanstan但桃包不是演员

（上）

4.

两年前Johnny因为Jack被隔壁班小女孩表白而吃醋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这么快迎来这一天。所以当他在教室门口被人拦住并被塞了一封情书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来送情书的女孩见Johnny迟迟不说话，也显得有些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Jack。Jack倒是反应平淡，见女孩看过来，便轻轻撞了一下Johnny的肩膀，示意他说点什么。

“哦，抱歉，谢谢你的信。”Johnny这才反应过来，把情书递还给对方，“但是我不能接受，我已经有Jackie了。”

“你们不是朋友吗？”

“Jackie是我男朋友。”Johnny纠正她。

“但是你们都是男孩子啊。”她固执地不愿伸手去接那个粉色的信封，“我知道你说过你要和Jack结婚，但那是开玩笑的吧？男孩子和男孩子不可以结婚的。”

“怎么不可以，Jack的papa和daddy就结婚了。”如今Johnny已经学会冷静地和别人理论，不再动不动就急眼了，“喜欢一个人跟性别又没有关系，我喜欢Jackie，我以后一定会和他结婚。”

女孩还在试图说服他，“男孩子跟男孩子不能生小宝宝。”

“我又不是为了生小宝宝才跟Jackie结婚。”

“但是……但是……”她瞪着Johnny，绞尽脑汁地想要找出一个理由来反驳他。Johnny答不答应、接不接受她的情书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现在她只想证明自己才是对的。“……但是你怎么知道Jack一定会跟你结婚？”

“我会的。”一直安静站在一边的Jack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没有一丝犹豫。他看着Johnny，悄悄勾住了他的手指，“我保证。”

这句话让Johnny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他看着Jack笑起来，也顾不上女孩还要不要那个信封了，就直接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Jack的脸。

这不是Johnny第一次亲他的脸，从小时候开始，Johnny就已经养成了动不动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的习惯。他不会说那是坏习惯，因为每次Johnny坦然地亲吻他的时候，他心里也有小小的欢喜。小孩子表达喜爱的方式总是直白得毫无遮掩，没有人会因为这样一个大大方方的亲脸动作就认为他们真的已经坠入情网。

但是这一次，Johnny落在他脸上的吻温柔又轻盈，让他感觉自己的心像一个被充满了的气球，轻飘飘地、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

 

或许是那个亲吻发生得太过暧昧，让Jack失了神，才使他没有留意到Johnny一路上异常的安静。而Johnny也无心思考Jack此刻的感想，他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就陷入了自我挣扎。

他当然是真的很喜欢Jack，从他见到Jack的第一面起，他说出的每一句“喜欢”都带着百分之百的认真。他还不能完全理解结婚这个词的真正意义，也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非要和Jack结婚不可，在他们初见的年纪，他只不过在童话里听了许多王子和公主结婚的故事，便单纯地认为喜欢一个人就要和他结婚——就像爸爸和妈妈结婚一样。

可今天的一封情书，却让他察觉了一丝莫名的情愫。当那个薄薄的信封被塞进他手里时，他的第一个念头不是惊讶，不是高兴，不是第一次收到情书的意外，也不是毫无心理准备的紧张，而是担心。

担心Jack会因此不开心，担心Jack会误以为自己喜欢别人，更担心Jack会为他高兴，告诉他这真是太棒了快答应她。

所以在女孩说出“你怎么知道Jack一定会跟你结婚”时，他确确实实是有一刻慌乱的。

这慌乱只维持了一秒，下一秒Jack的回答就让他在心里放起了烟花，也让他忘了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情不自禁地靠过去吻了眼前人的脸颊。

这个吻轻得如同微风掠过湖面，却足够让他意识到，自己对Jack的喜欢开始有了重量。

 

5.

Jack不知道Johnny看向他的眼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带上了沉甸甸的温柔，也不知道他每天落在自己额上的晚安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谨慎又庄重。Johnny再也不会在Jack被表白的时候跳出来宣布Jack是他的男朋友——说实在的，那并没有什么效果——但Jack总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身旁的注视，安静又热烈，让他在委婉拒绝别人的时候都忍不住微笑。

他们亲密依旧，中间却多了一分小心。小心着不去张扬挥霍，生怕一不留神就打破了两人心照不宣维持着的平静。

但上学和放学的那段路依然是属于他们两个的时光，他们肩膀挨着肩膀走在一起，被阳光拉出长长的影子。

 

下午第一节的历史课总是最难熬的，本来就没有太多吸引力的内容加上老师沉闷的讲课方式，教室里有一半的人都在昏昏欲睡。Jack通常不会在课堂上睡觉，但因为昨晚睡得不太好，这会儿也有点犯困，老师讲的内容都变成了无意义的背景音，从他耳边飘过，都没有钻进去，绕着耳朵转了一圈就又飘走了。

正当他努力控制着不要趴到桌面上时，Johnny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

Jack有点疑惑地扭头看他，但Johnny只是冲他笑了一下，就又把脸转向前面，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桌子底下的手却覆上Jack的手背，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Johnny的手总是很暖，不管天气多冷，他的手心都是热乎乎的。Jack冬天不喜欢戴手套，觉得冷的时候就把手往口袋里揣，Johnny会把他的手从口袋里捞出来，牵着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手心传来的熟悉体温驱散了Jack的睡意，Johnny似乎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两只手就这么在桌子底下握着，不时弯起指节蹭蹭对方的掌心。偶尔Jack额前的碎发掉下来遮挡了视线，Johnny的另一只手就在他要伸手拨弄之前替他把那一缕头发夹回耳后。

Jack看他一眼，咬着唇笑一下，把手指插进他指间的缝隙里。

“Jackie.”Johnny小声叫他，“如果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不能说好？”

Jack也不问是什么问题，就点了点头。

“跟我交往好不好？”

“好。”Jack的回答轻得像是气音，但他知道Johnny听见了。

“我想和你结婚。”

“我知道。”Jack又笑，指尖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好。”

 

6.

Johnny没有向Jack解释过16岁那年突然的表白，而Jack也没有问过。他们已经认识超过十年了，对彼此的心意都看得透彻，如果说幼时的喜爱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友谊，那么从那个轻巧的吻开始，他们的感情就已经开始发酵膨胀了，而那个冬日下午的表白，不过是为四年来藏在心里的缱绻爱意打开了阀门。

正式的交往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带来太大的变化，毕竟他们在四岁时就已经成为对方的男朋友了。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了的话，那就是他们终于可以接吻了。

Johnny并不是没有吻过Jack，相反，他给Jack的吻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但他们的初吻却是在Johnny表白之后才发生的，在此之前，Johnny从来都是吻Jack的脸颊和额头，那些吻通常发生在他们为某个好消息欢呼雀跃的时候，Johnny喜欢一把将Jack搂过来，然后“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又或者在睡前轻轻吻他的额头对他道晚安。在很偶尔的情况下，Johnny也会温柔地吻一下他的头发，不过他只在Jack睡着时做这种事，Jack是不知道的。

有时候Jack也会给Johnny一个亲吻，这种时候要少得多，总要在Johnny冲他撒娇之后，他才轻轻在Johnny脸上迅速地碰一下，留下一点点转瞬即逝的温度。

所以在他们开始交往之后，Johnny就像要把前些年少了的吻补回来似的，一有机会就把Jack拉过来亲一下。他们依然会像小时候一样，不时到对方家过夜，很多时候因为第二天还要上学，他们做不了别的什么，就只能拥抱着躺在床上，把睡前的时间都花在一个个缠绵的吻上。

但他们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接吻，则是在Johnny的生日上。

 

Johnny的18岁生日是跟家人以及Jack一家一起过的，大家簇拥着把Johnny推到餐桌前，催促他对蜡烛许愿。

他闭上眼睛，合起手掌，一脸认真地对着烛光说：“我要和Jackie结婚。”

“这还用得着许愿吗，你跟Jack肯定会结婚的。”Sue吐槽道。

“18岁的生日愿望当然得是最重要的那一个。”Johnny理直气壮地说，对姐姐做了个鬼脸，然后牵过Jack要他和自己一起吹蜡烛。

这原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从小到大，Johnny的每一个生日都是Jack跟他一起吹蜡烛，Jack的生日也是如此。但其他人怎么也没有想到，Johnny在吹完蜡烛之后，会情不自禁地跟Jack吻到一起去。

他们已经交往两年了，肯定已经接过无数次吻，这一点双方家长都心知肚明，但真的看见这一幕还是让家长们有些意外。

并不是说不赞同他们这么做，只是……莫名有种被秀了一脸恩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Chris和Sebastian对视一眼，也给了对方一个短暂的吻。

好在Johnny和Jack还记得他们现在不是在谁的房间里，很快就分开了。Jack的脸红得可爱，Johnny倒是淡定得不得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家里的墙隔音还是不错的。”分完蛋糕后，Chris走过来拍了拍Johnny肩膀，小声在他耳边说，“不用担心。”

这回Johnny也脸红了。

 

7.

在Johnny和Jack交往八周年的纪念日到来之前，Johnny开始偷偷策划起他的求婚。

不得不说Johnny是一个相当喜欢戏剧性的人，为了搞出一个完美的求婚，他已经拉着Sue和她的未婚夫Reed讨论半个月了。说是讨论，其实更多时候只是Johnny拽着他们让他们听他讲他刚刚想出来的新点子，对此Sue觉得很闹心。

“相信我，只要你把戒指掏出来，Jack就会答应你的。”Sue面无表情地说，“真的不用搞那么多奇怪的花样。”

“那怎么行，求婚这种事一辈子就那么一次……”

“Johnny你再说一遍？你求婚就求了一次吗？”Sue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这话你好意思说吗？”

“……好意思啊。”Johnny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最正式的不就只有这一次吗。”

Sue把他从自己房间赶了出去。

 

最后Johnny还是放弃了他那些被Sue评价为奇怪的点子，老老实实地订了餐厅，准备带Jack去享受一顿烛光晚餐。

当然，在他们出发去约会之前，Sue连续给他发了十几条短信，提醒他“千万不要把戒指塞进蛋糕里”、“千万不要把戒指放在酒杯里”、“千万不要把戒指藏在任何食物里”，吓得Johnny把手机都关掉了。

谁会把戒指藏在食物里啊。Johnny无语地想。

正在陪Sue看电视剧的Reed打了个喷嚏。

因为一直惦记着口袋里的戒指，Johnny其实没怎么留意晚餐的味道，不过Jack倒是吃得很开心，走出餐厅时甚至满足地摸了摸肚子。Johnny帮他扣好外套，又习惯性地牵着他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当然，是没有装戒指的那个口袋。

今天其实不算太冷，走在街上也没什么风，头顶上看不见云，也看不见月亮，星星倒是不要钱似的洒了满天，Jack走着走着就忍不住慢下脚步。

“Jackie，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Johnny索性停下来，拉着他走到一边去，“我当时一看见你就想，他的眼睛真好看，像有星星一样。”

“然后你就说要跟我结婚。”Jack笑起来，“当然记得，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

“其实算算我也跟你求过好几次婚了。”Johnny也笑了，抬起手帮他理了理头发，“想想还挺奇妙的，从我说要跟你结婚到现在，20年了，你一直在我身边，这感觉真好。”

Jack似乎猜到他有话要说，没有出声，安静地看着他。

但Johnny被他这么看着，不由得紧张起来，打了一晚上的腹稿这会儿忘得一干二净。Johnny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自己能瞒住Jack，他们认识的时间太长了，长得他们根本不知道没有对方的日子是什么样的，长得只要听听呼吸的声音就知道对方接下来想说什么。Johnny憋了半天也没憋出词来，干脆放弃了先前所有的设想，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戒指来。

“我今天很认真地数过了，我一共向你求了六次婚，你一共答应过我三次，但我还是要再求一次。”他小心地从盒子里拿出戒指，刚想单膝蹲下，就被Jack拉住了。

“不用这样，站着就好。”Jack看着他的眼睛说，本想抓住他手臂的手只抓到了衣袖，于是干脆揪住不放，“Johnny，我想你看着我说。”

“好。我要再向你求一次婚，最后一次。”Johnny看着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四岁，“其实我从好几天前就在想该怎么说，想了好多个版本，可是现在一个也想不起来了。我挺喜欢7这个数字的，我觉得它应该会带给我好运，顺便说一下，我也很喜欢4。所以……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一只蝴蝶飞过来，绕着他们身旁的路灯转了两圈，停在了路灯顶上。

“在这件事上，你不需要运气。”Jack主动伸出手来，看着Johnny给自己戴上戒指，然后凑上去吻了他。“还有我愿意。”

 

FIN

那啥，我知道喜欢往路灯上扑的是飞蛾，你们就当这只蝴蝶抽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