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nchkin

你是我大雨中的伞，黑夜里的灯。

1.

Steve和Bucky的相识发生在一个周日的下午。

因为Rebecca的生日马上要到了，Bucky掏空了他存了好久的小猪，趁妹妹睡午觉的时间偷偷溜了出去，去给她买那只她一直想要的小熊。

他的运气很好，他一直担心会被别人买走的那只小熊还乖乖地坐在架子上，店里亲切的老奶奶听说他是给妹妹买的之后，不但少收了他的钱，还往他口袋里塞了一小把糖果。这意味着多出来的零花钱还够他买个冰淇淋，Bucky非常开心，含着糖果哼着歌往家走，手上拎着的小袋子一甩一甩，像只连蹦带跳的小兔子。

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Steve的。

Bucky从巷口经过的时候Steve正被三个人围攻，里面异常的响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好奇心促使他伸着脑袋看了一眼，然后他的正义感就毫无预兆地被中间那个金发男孩激发了。

围攻他的三个人都比他高得多也壮得多，但他脸上毫无惧色，挨了拳头之后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摆出迎战的姿势，很明显是个固执又不服输的家伙。

Bucky这么想着，冲上去抬腿踢了一个人的屁股。

“嘿，找个和你块头一样的对手吧！”Bucky喊道，成功地把另外两个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他给金发小子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快跑，但对方并不领情，依然握着拳站在他旁边。

果然是个固执的家伙。

即使有了Bucky加入，三个小混混要把他们打趴下依然是有可能的。好在小混混们只是没事找事，并不想为了欺负一个小个子来一场恶战，见Bucky打定主意要插手，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你没事吧？”Bucky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小手帕递过去，“你可以叫我Bucky。”

“Steve，谢谢。”Steve接过Bucky的手帕，却没有用它来擦脸上的污迹。他把那条干干净净绣着姓名缩写的手帕捏在手里，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跟Bucky握握手。

Bucky倒没想那么多，非常自然地搭上他的肩膀，还从兜里掏了两颗糖给他。

“我好像见过你，你就住在街尾那边，对吧？”Bucky亲昵地搂着他的肩膀，就像已经和他认识了很长时间一样，“我是两周前搬来的，你记得我吗？”

Steve点了点头，“James Barnes，当然记得。”他犹豫了一下，又说：“其实你的教室就在我对面。”

“真的？那我明天去找你一起上学。”也不管Steve有没有答应，他就自顾自兴奋地说下去，“太好了，下次来我家玩好吗？我妈妈烤的小蛋糕很好吃哦，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Steve不知道Bucky是不是对每个刚认识的人都这样，邀请别人一起睡觉，但他也没有问。Bucky的手搭在他肩膀上，体温透过薄薄的棉布传到他身上，带着让人心跳加速的热度，扰乱了Steve的思绪。

“那就这么说定啦。”Bucky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他，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朝他挥挥手。装着小熊的袋子挂在Bucky的手腕上，勒出一条细细的红痕。

Steve盯着那道浅浅的痕迹，突然地就想伸手去握Bucky的手腕。

但那只是想想而已。Steve抬头看着Bucky的眼睛，对他说“明天见”。那条手帕被他攥得紧紧的，染上了他手心的汗。

第二天一早，Bucky就站在Steve家的院子外面，拖着柔软上扬的尾音，冲着二楼那扇小窗喊Steve的名字。见Steve顶着一头乱发，推开窗伸出脑袋来应他，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阳光把他的皮肤照得近乎透明，看起来像一个美好得不真实的梦境。

Steve从窗口看着他，恍惚地觉得自己还在梦里。

“Steve——”Bucky继续喊着他的名字，“再不下来就要迟到了哦——”

从那一刻起，Steve开始相信，Bucky是上帝给他的礼物。

2.

在认识Bucky之前，Steve一直没有什么朋友。他个子瘦小，总是容易生病，脸色在金发的衬托下显得有些苍白，可偏偏有满怀的正义感。然而正义感在十几岁叛逆的男孩眼里，通常都是不受欢迎的，加上Steve平常总是一副沉默的样子，便常常成为他们找麻烦的对象。

但Bucky是不一样的。

其实连Steve也不明白，在那么多人中，Bucky怎么就成了他的朋友。他从来不敢想自己的运气究竟有多好，才能遇见他的Bucky。在他看来，Bucky是全世界最美好、最可爱的人，在身边的人都嘲笑他、孤立他的时候，只有Bucky坚定地认为是别人看不见他有多好。

“那是他们的问题。”Bucky毫不犹豫地说，“你有世界上最美好的心灵，是他们看不见。”

“好啦Bucky，不要生气。”Steve反过来安慰他。今天Bucky要留下来做值日，Steve在教室外等他的时候，又被同年级的几个坏小子堵在了走廊里，这一幕正好被倒完垃圾回来的Bucky看见，气得他把垃圾桶盖拍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上。“我不怕他们，我可以跟他们耗一整天。”

“我当然知道你不怕。”Bucky抬手揉乱了他的头发，“我的小Stevie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太阳已经落下一半，没有了灼人的热量，只剩下柔和的光线和舒服的温度。Bucky勾着Steve的肩膀往家的方向走，在夕阳下被拉出长长的影子。

头挨着头，看起来亲昵又甜蜜。

周末的晚上他们通常都是一起过的，因为Sarah要值夜班，Bucky就常常跑到Steve家去跟他挤一张小床。

事实上，即使在Sarah不值夜班的时候，也是Bucky跑到Steve家过夜的时候更多。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也没有讨论过这件事，每一次都是Bucky开心地对Steve说“我今晚去你家和你一块儿睡呀”，然后Steve点点头说“好”。时间长了，他们也就这样默认下来。

“Stevie——”Bucky双手捧着玻璃杯坐在Steve的床上，拖着长音叫他。Steve是从来不会在床上吃东西的，但他对Bucky一向纵容，什么都由着Bucky的性子来，Bucky便任性地把他的床当自己的窝折腾。

Steve站在床边等着接他的杯子，“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但Bucky又不说话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舔了舔唇边残留的牛奶，然后冲他笑起来。

这太犯规了。

Steve脑子一热，凑上去吻了他的嘴角。

Steve突然的动作并没有吓到Bucky，他在Steve逃开前先一步抓住了Steve的手，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是认真的吗？”他低声问，“Stevie？”

Steve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等Steve回答，Bucky马上又推翻了这个问题。“那不重要，Steve，你……算了。”他泄气地松开手，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这反应让Steve有些措手不及，他戳了戳裹成一团的被子，试探着开口：“……Bucky？”

Bucky不回答，只是在被子底下把他的手戳了回去。

“我是认真的。”Steve索性坐到床上，伸手抱住那个软软的大团子，“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把它当成一个玩笑。”

“去洗杯子。”Bucky仍然裹着被子里，闷闷地说。

Steve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只是固执地坐着不动，继续用手指戳他。

Bucky叹了口气，从被子底下钻出来，把他整个儿抱住了。

“你这笨蛋。”他把下巴抵在Steve肩膀上，脸贴着Steve的耳朵蹭了两下，“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TBC

这是个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脑洞

虽然短，但是明天还有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