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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每一个宁静的夜里的安眠曲

 

[盾冬]TOTORO

龙猫AU!

 @豸苗口即 太太的龙猫冬和龙猫盾可爱得我死掉了!!!


TOTORO


我是在布鲁克林长大的。

跟很多美国小孩不一样,我从小听的故事不是超级英雄,也不是北欧神话,而是很多人都没有听过的,TOTORO的故事。

我知道你可能要问,TOTORO是什么?

瞧,就像我说的,很多人都没有听过。

TOTORO,也就是龙猫的故事,是奶奶给我讲的。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来了这些,但她确实相信龙猫的存在,就像我们的邻居相信上帝存在、我三岁的小表弟相信圣诞老人存在一样。

说实话,对于龙猫的故事,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半信半疑的。毕竟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龙猫,甚至也没有从除了奶奶的故事以外的地方听说过这种生物。为了证实奶奶不是在骗我,我在Google上搜索过龙猫,还跑到图书馆去查过关于龙猫的资料,然而查到的都只是美洲栗鼠而已。

唯一让我没有直接否定这个故事的理由,是奶奶每回谈起龙猫时深信不疑的语气。

“所以你见过龙猫吗?”我问。

“没有。”奶奶摇摇头,看起来并不遗憾的样子,“龙猫不是随便就可以见到的。”

“但是你没有见过,为什么相信他是真的?”

“有很多东西我们没有见过,不代表他不存在。”她摸了摸我的头,“你要先去相信。”

这话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我接受了这个说法。


当然了,现在我会在这里跟你讲这个故事,毫无疑问是因为我相信它的真实性,否则就没有任何说服力可言了。但我不会像奶奶那样,告诉你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我就是相信——就像我刚刚说过的,那太没有说服力——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相信龙猫是存在的,因为我见过。

没错,我真的见过龙猫。

我说的可不是那种叫龙猫的宠物栗鼠,而是传说中的名为TOTORO的神奇生物。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大约七岁,或者八岁,我们刚刚从以前住的公寓搬进比较宽敞的新家,院子里还有一棵很大的树。搬进来之前我一直试着说服爸爸在树上建一个树屋,但被他拒绝了。

“这棵树很有年头了,不应该用来建树屋。”爸爸说,蹲下来平视我的眼睛,“我们要学会尊重自然。”

于是我又提出挂一个秋千,然而爸爸再次拒绝了我,以同一个理由。

“你会有一个秋千的,我保证。”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但不能挂在这棵树上。”

“我可以不要秋千吗?我更想要树屋。”

“你可以有一个小木屋,不是树屋,不过会和树屋一样棒。”爸爸算是答应了我的请求,“我会和你一起建一个你喜欢的小木屋。”

我相信他会,但我觉得他在忽悠我。普通的小木屋怎么可能跟树屋一样棒?

不过我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所以我同意了。

我的小木屋在我们搬进来两周后开始动工了,我和爸爸一起设计了图纸,当然,主要由爸爸完成,我只负责在旁边提各种不一定能实现的想法。然后我们开车去买回材料和工具,开始搭建“跟树屋一样棒”的小木屋。

爸爸小时候在农场长大,木工活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虽然小木屋才刚开始成形,但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它建好之后的样子了——跟爸爸保证的一样,它跟树屋一样棒。这让我兴奋得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偷偷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前去看我的小木屋。

但我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那是两只圆滚滚毛绒绒的生物,有圆圆的爪子和像兔子一样竖起来的耳朵,一只金发,一只棕发,正互相依偎着躺在树下。金发的那只在挠棕发的肚子,挠得他发出舒服的呼噜噜的声音。

我看得呆住了,连他们是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又是怎么睡着的,总之第二天醒来之后,我第一时间冲下楼去找奶奶了。

奶奶在厨房里做着早餐,听见我跑下楼,招呼我过去洗手。

“我看见龙猫了!”我大声喊道,兴奋得在厨房里乱跳,“我看到了!有两只!在我们的院子里!”

“真的吗?那一定是因为那棵树。”奶奶笑眯眯地说,一点儿也没有怀疑我的话,“有古老的大树的地方才可能有TOTORO。”

“他们圆滚滚的!有很多毛!还有竖起来的耳朵!”我绕着奶奶转来转去,“他们还会互相挠肚子!”

奶奶耐心地听我兴奋大叫,笑得像她自己看见了龙猫一样。

“我还能见到他们吗?”冷静下来之后我问。

“会的。”奶奶还是那样笑着摸我的头,“你要有耐心。”


很快我又见到了他们。

事先声明,我并没有每天晚上不睡觉守着窗户等着龙猫出现,奶奶告诉我,不应该有意地去找TOTORO,只有不刻意想要见他们的时候,他们才可能会出现。所以我也没有过多地去想这件事。但一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偶然往窗外看了一眼,就发现他们又出现了。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到院子里去。

那棵大树在房子的背面,我从厨房的后门悄悄溜了出去,为了尽量不发出声音连鞋子都没有穿。他们没有留意到我,或者发现了但不在意,依然靠在彼此身上,发出有规律的呼噜噜的声音,听起来像在说话。

我小心地靠过去,试探着叫了一声:“TOTORO?”

棕发的那一只听见了我的声音,转过脸来,看着我发出“嗷”的一声。

我慢慢伸出手,把特地准备的一小包橡子递过去。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伸出爪子从我手里拎走了那个小袋子,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发出呼噜的一声,咧开嘴笑起来。

“Bucky.”他看着我说,胡子一抖一抖,看上去似乎很开心。

“你叫Bucky?”

他从鼻子里应了一声,转头去看旁边的那只,“Steve.”

我终于意识到他在向我介绍他们。“你叫Bucky,他叫Steve。”

他又应了一声。

看上去他们并不介意我靠近,我鼓起勇气问:“我可以摸摸你吗?”

这次回答我的是金发的Steve,他不满地哼了一声,把Bucky挡在自己身后,圆滚滚的肚子一起一伏,眼睛紧盯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确实奇迹般领会了他的意思,“摸你可以,摸Bucky不行吗?”

他也嗷了一声。

“Bucky是你的?好吧,那我摸摸你。”我大概明白了,他们是一对儿,而且Steve是个醋坛子。但我不在意这个,我只是想摸摸龙猫,至于究竟摸哪一只,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我伸手摸了摸Steve的肚子,软软的,毛绒绒的,摸起来好像整只手都要陷进去。Bucky看着我摸Steve的肚子,又咧嘴笑起来。

我突然有点明白Steve为什么不准我摸他的Bucky了。

Bucky真的有点可爱。


Steve和Bucky对我的存在并不在意,他们常常出现在院子里,很多次我夜里上厕所,或者因为写不完作业连夜赶工,都能看见他们在院子里。有时候他们躺在树下睡觉,有时候坐在树上,有时候Steve压在Bucky身上,抱在一起滚来滚去。Bucky很可爱,总是咧着嘴笑得很开心,Steve也会笑,但只在Bucky面前。我很少去打扰他们,夜里的院子是他们的世界,我不想破坏,也不想当电灯泡。不过我偶尔会想,在他们的肚子上睡觉是不是会很舒服?

我没有机会验证这个想法,Steve不可能让我躺在Bucky肚子上,Bucky的肚皮是他专用的枕头。我好几次看见他把脑袋搁在Bucky的肚子上,撒娇一样蹭来蹭去。Bucky说不定比较大方,但我依然不想冒那个险,Steve很可能会冲着我龇牙,告诉我他的肚子只能给Bucky睡。

不过有一次我走进院子时,他们正好要到树顶上去,我因此得以趴在Steve胸口,跟着他们飞起来——这又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他们都那么大一只,是怎么能轻盈地飞起来的呢?

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不过Steve的胸口很柔软,导致我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我的床硬得像石头。

虽然没能在他们的肚子上睡觉,不过能在Steve的胸口趴一下,我已经满足了。


再后来我就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原本我以为他们出门旅行了,或者去了别的地方,找到了新的有古老大树的院子。后来我又以为是我要完成的作业越来越多,睡得越来越晚,所以他们不再出现。但某一天我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着之后,窗外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把我桌面上乱七八糟的草稿纸全都吹到了地上。

我被突然刮起的风冻醒了,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又手忙脚乱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纸。等我把所有被吹乱的东西收拾完,才发现桌面上多了一包用叶子包起来的东西。

我看着那个小包裹,忽然意识到那是一包橡子。

TOTORO从来没有离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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