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nchkin

你们总说想看火王子，来个火王子番外满足你们~

番外一

“Jackie你别动那个箱子，那个重，我来搬就好。”Johnny刚放下一个大号的旅行箱，又急匆匆地跑去接Jack手上的东西。

事实上箱子并不太重，但Jack也不跟他抢，任由他把活都揽了过去。Jack大约一个小时前才在机场降落，Curtis把他们送到公寓以后就带着TJ看电影去了，约定晚餐时碰面。Jack和Johnny则开始着手收拾他们的小窝。

这间公寓是Curtis前两年买下的，在Johnny21岁生日那天把钥匙交给了他，只不过之前他一直住在家里，这边也就一直空置。公寓的位置很好，交通非常便利，面积虽然小了些但两个人住也足够。Johnny本来就有毕业后搬出来的打算，一方面不想每天在哥哥和TJ面前当电灯泡，另一方面也为了上班方便。知道Jack申请了纽约的学校念研究生后，他就趁机提出了同居，正巧Jack不太想住学校的宿舍，便干脆地答应了。

说是收拾，其实剩下的也就是把Jack的行李放好而已。早在Jack接到学校的offer时，他就已经开始打扫卫生添置家具了，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只等Jack住进来。

“我好开心啊Jackie，你知道吗本来我已经打算拒绝这家公司去华盛顿找你了，没想到你会跑到纽约来，你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可感动了......”自从Jack说要来纽约之后，Johnny每天的心情都好得爆炸，现在真正见到Jack更是心花怒放，一边忙着把箱子里的东西归类放好，一边叽叽咕咕地说个没完。

“我申请纽约的学校可不是因为你。”Jack有点别扭地说，从他手里接过几本书，以自己习惯的顺序排列在书架上。

“我知道啊。”Johnny纵容地笑了笑，没有说破。

背对着他的Jack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还是悄悄地红了耳朵。

“你知道Jack来纽约是因为你吧？”晚饭后Curtis去停车场取车，Jack去给TJ买他想了一晚上的布丁，TJ趁机对Johnny说。

“我当然知道啊。”Johnny看了一眼Jack刚才离开的方向，确认他还没有回来，“Jackie不承认，他说只是这个学校的申请碰巧通过了。其实好的学校有那么多，以Jackie的成绩，不管想申请哪个都能通过的，哪有那么多巧合呢。我知道他是因为我……他为我做太多了，却又不让我知道。”

平时说起Jack，Johnny总是笑得合不拢嘴，这一次脸上却是满满的温柔与深情，让TJ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成，Curtis和Jack都回来了，Johnny一见Jack瞬间化身吐舌头摇尾巴的大金毛，一点没有了几分钟前贴心男友的影子。Jack被他扑得差点没站稳，又被他一把捞了回来。

“回家再扑我。”Jack凑在Johnny耳边小声说，把他从身上扒下来塞进后座。

“好的Jackie~”Johnny赶紧坐好，乖巧得像个小学生。TJ从后视镜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Jack拿他没办法，只能笑着去揉他的头发。

“柯柯，问你一个问题。”把Jack和Johnny送回去后，TJ转向Curtis，认真地盯着他，“如果你在认识我之前先认识了Jack，你会不会喜欢他？”

“不会。”Curtis毫不犹豫地说，“为什么问这个？”

TJ重新看向前面，身体放松地往后靠，微微仰起的脸躲进了阴影里，“我突然觉得挺神奇的……他们两个在一起之后变太多了。我忍不住想，如果先认识你的那个人不是我，会怎么样？如果跟你在一起的人不是我……你们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跟我在一起的人只能是你。”Curtis停在红绿灯前，伸手去摸TJ的脸，手指轻轻按上被他舔得湿润的嘴唇，“Jack和Johnny再合适不过，他很优秀，不管什么时候认识他我都会很欣赏他。但是Tommy，你是不一样的。”

红灯还有很长时间，Curtis探过身子，呼出的温热气息扫过他的脸，“……我只会爱你。”

虽然Johnny提前准备好了一切生活用品，但第二天早上醒来，他们还是发现了家里缺少的东西。

食物。

肚子饿得咕噜噜乱叫的两个人站在冰箱前面面相觑。冰箱是空的，除了几瓶水以外什么也没有，Jack翻遍厨房都没有找到一丁点可以吃的东西，餐具也没有，空荡荡的流理台上摆着两个马克杯，厨具倒是一应俱全。

“......你是这样准备东西的？”Jack瞪着他，“没有食物和餐具，只有锅能做什么？”

“呃......烧开水？”Johnny也很心虚，他压根儿没想到还有做饭这回事。那些厨具原本是家里闲置的一套，搬东西的时候哥哥顺便替他带过来了，他把那些东西通通塞进橱柜以后，就把它们遗忘了。

“我现在还要夸你机智是吗。”Jack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赶紧换衣服去，今天买回来的东西都归你搬。”

他们不是第一次一起逛超市了，但大部分时候都只是买点零食或润滑剂安全套之类的东西，从没有列过这么长的购物清单——或者说，从来没有列过购物清单。这个清单让他们差不多把整个下午的时间都耗在了超市里，Johnny看着一条条打勾的单子和越堆越满的购物车犯了愁，开始思考一会儿该怎么搬它们回去。

值得庆幸的是Johnny把家里的日用品准备得非常齐全，所以他们的购物清单上除了几件餐具，剩下的都是食物，想到这里Johnny感觉轻松了不少，根本没有想到食物加在一起的重量也是相当可观的。他甚至在家里没有任何餐具的情况下买了清洁剂和百洁布，这让Jack完全不能理解。

“为什么你没有买碗碟却买了洗它们的东西？”Jack把刚拿下来的清洁剂放回架子上，十分不解地问。Johnny挠了挠头，表情也有点困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买洗衣液的时候顺手拿的吧。”

Jack挑了挑眉，认真挑餐具去了。

虽然Jack一直说这次绝对不会帮Johnny拎东西，但付完钱之后他还是伸手去提袋子。Johnny把袋子从他手里抢过来，“说好我拿的。”

“太多了，你一个人拿不了的。”他终究还是不忍心把所有东西都塞给Johnny，但Johnny坚持要拿，纠结到最后，只把牛皮纸包好捆起来的几个碟子给了Jack。

“保护好它们，别碰坏啦。”Johnny像给小孩子交代任务一样说，无视了Jack对他语气的不满，轻松地提起两大袋东西，还炫耀般显摆了一下手臂上的肌肉。

真是个大男孩。Jack冲他翻了个白眼，又忍不住随着他笑起来。

同居和旅行一样，是一件非常考验感情的事。这和时不时一起过个周末完全不同，充满了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琐碎，缺点和坏毛病都在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对中被无限放大。正因如此，Jack对于同居一直有着隐隐的担忧。

尽管如此，Johnny问他的时候，他还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原因当然不只是他跟Johnny说的不想住在学校。他确实不喜欢学校的宿舍，也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挤一个房间，但那都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虽然担心，却也对这件事有着说不出的期待。

不知道会不会顺利，不知道同居之后会怎么样，不知道可能会出现什么情况，但还是想跟你试试看。这话他没对Johnny说过，Johnny始终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似乎一切可能的问题都不算什么。

“Jackie我回来了——”Johnny人还没进门，声音先传了进来。Johnny已经正式开始工作了，而Jack学校的课程还没有开始，所以Johnny上班的时候他一般都没什么事。有时候他会跟TJ一起出去，更多的时候就在家看看书。Johnny不让他干多少家务，也不要求他做饭，但通常他还是会估摸着时间提前开始准备晚餐。 

“晚餐等我回来再弄嘛，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做饭，很无聊的，我们可以一起做啊。”Johnny说这话的时候窝在沙发上，从背后抱着他，往他嘴里喂巧克力，“而且你晚上本来就很累了……嗷！”Johnny迅速抽回被咬了一口的手指，耷拉着眼角非要他给一个安慰的亲吻。

Jack回过神来，从书页中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间。

然后他发现自己把晚餐给忘了。

“Jackie~有没有想我~”Johnny像只大型犬一样甩掉外套朝他扑过来，把他压倒在沙发上。

“你好重，从我身上下去。”Jack推了他一下，没有推动，只好无奈地抱住他，“Johnny，我忘记准备晚餐了。”

“那正好，我们出去吃吧！”大型犬把脑袋埋在他胸前瞎蹭了一顿，“我今天拿到了一个很大的单子！”

“……好。”他突然莫名其妙地笑起来，“那你倒是起来让我换衣服啊。”

其实……也不需要太担心吧。他想，那个人是Johnny啊，所以一切都会很好的。

他们有时候也会吵架。

Jack曾经说过自己缺乏耐心，那并不是随便说说的。他只在面对TJ的时候才会有百分之两百的耐心，但对待Johnny，他更喜欢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再加上Johnny宠他宠得毫无原则，他也就放心地继续随性下去。

但他们还是会吵架。Johnny虽然对Jack永远生不起气，却也非常容易冲动，着急的时候说话总是不过脑子。Jack又是那种有些傲娇，不喜欢认输的人，于是每当他们的想法不一致又各自坚持时，讨论往往就会升级为争执。

然而今天的情况有些奇怪。

一般来说，当他们争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Jack就会气呼呼地用他漂亮的大眼睛瞪着Johnny，这是他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的信号。而Johnny也会适时地停下来，说一些“Jackie你这个样子真可爱”之类的话，然后他们就可以放下原来的话题进行一些其他的交流，等到两个人的情绪都愉快起来之后，再心平气和地交换意见，达成共识。

这是他们一贯的套路，可这次的状况却完全没按套路走。Jack在Johnny刚提高了音调喊“Jackie！”的时候就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留下Johnny一个人站在客厅里，茫然地看着被关上的门。

他有点反应不过来。Jack从来不会在他们对话的过程中就这样走开——不管是什么样的对话，也不会在话没说完的时候停下来。事实上Johnny才是那个常常把话说到一半的人，Jack是学法律的，吵起架来逻辑严密思维清晰，每次都让一想开口就词穷的Johnny甘拜下风。可这一次，他就这样猛地停住，看着他，眼神迅速黯淡下去，顿了两秒，转身把门关上了。

Johnny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应该跟着进去。

门当然没锁，Jack横躺在床上，没有脱鞋，线条好看的小腿随意垂在床边，原本铺得平平整整的被子被他压出折痕，左手摊开在身侧，右手弯着，小臂压在眼眶上，像是在遮挡过亮的灯光。Johnny看着他，感觉自己的心没来由地沉了下去。

“Jackie？”他小心地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便走上前去，轻轻拿开了Jack的右手。

被打湿的睫毛像蝴蝶在雨中瑟瑟发抖的翅膀一样微微颤动。Johnny俯下身来，温柔地吻他眼角的泪痕，把带着盐分的液体吸吮干净，又将自己的脸贴上那只沾染了水迹的衣袖。Jack依然闭着眼，只是用另一只手摸了摸Johnny剃得短短的头发。毛茸茸的，还有点扎手，他在男友的后脑勺上揉了一把，示意他躺下来。

“Jackie你怎么了？”Johnny乖乖地躺到他身边，把他拉到怀里，“别生气，都是我不好，你要是不高兴就打我吧。”

“我没有生气。”Jack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柔软的头发蹭在他下巴上，“我只是突然发现，你就连跟我吵架的时候，都还是叫我Jackie。你给了我那么多的爱，我却还因为一点点小事跟你吵架，总要你让着我。”

“可是我愿意啊。”Johnny的手指穿过Jack的发丝，帮他把散落在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你不知道你和我争论时语速加快还依然说得有条有理像在做法庭辩护的样子多么性感，跟我赌气不讲道理的时候又是多么可爱。

所以我是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我喜欢你所有的样子。

“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不让着你让着谁呢？”

FIN